“二姐姐！二姐姐，你有沒有傷到？！”除玉麗趕忙地撲了過去扶她，聲音有著夸張的焦急，面色卻是不冷不熱的，甚至眼底眉間都帶著一絲竊笑。

除玉芙跌得不輕，只覺得掌心發疼，心中怒火一時無法紓解，眼淚不由滾滾而落，“你這個天殺的小賤人！你罵誰是潑婦？！我非要讓娘把你賣到窯子去不可！讓你做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小娼婦！”

除夕揚眉，眸光冷冷的，心底卻不知為何抽痛了一下，只覺得這罵人的詞兒可真是耳熟呀！

小蘿上前幾步，眸中滿是擔憂，不由地扶著除夕，“二小姐……”

許是聽到這里鬧騰得厲害，蘇姨娘急匆匆地趕來，因著幾天衣不解帶地守在女兒身邊，此刻也只是小憩了一會兒，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慘淡且凌亂。

在乍看到女兒蘇醒之后，不由大喜，卻又看到除玉芙坐在地上哭得驚天動地，頓時覺得大事不好了！

要知道女兒此番歷劫歸來，她拼了全力將部分事情隱瞞下來，此時更需要沉斂低調，只待風頭悄然過去，此刻如果鬧開了去，大夫人向來專橫跋扈，且對府中姬妾沒有好臉，一旦揪了此事大做文章，只怕女兒下半輩子也就徹底毀了！

如是想著，她也顧不得女兒，反先去安危除玉芙，除玉芙哪里聽得了話，只是一徑小賤人小娼婦地罵著。

蘇姨娘還想再說些什么，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因為再看門口，那里已經是站了兩個人，分別是大夫人，除家嫡長女蘇玉華，以及她們身后跟隨的丫鬟。

除夕也看到了，看著娘親神色的變化，心下便知道這嫡母難惹。

蘇姨娘腦中轉動著，勉力扯出一個笑容迎了上去，“夫人，兩個小孩子又吵鬧了，都是夕兒不對……”

除夫人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面容冷肅，眼底也是冷冰冰的，看不出半點情緒。

除玉芙看到自己親娘和姐姐來了，不由乳燕投林一般地投向了母親的懷抱，口中控訴著除夕的罪行，金豆子像是不要錢似得落下。

除夫人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卻沒說什么。反倒是身邊的除玉華板起一張臉，輕聲訓斥道，“妹妹又調皮了，明知道三妹妹現在身子不好，怎地又來這里打擾她修養？”

聞言，除玉芙也不哭，有些奇怪地看向姐姐，“姐姐，你竟然幫她來呵斥我？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罵我的！她罵我是潑婦，罵我們蛇鼠一窩，這分明也是罵了姐姐，更罵我教養不好，這分明就是將娘親也罵了進去，暗諷娘親言傳身教不好！”

除夫人聞言，眼角不由地抽了抽，苛責的眸光掃視了一圈，卻沒有說話。

除夕不由地想要翻白眼，這個丫鬟胡謅的本事真強，這臟水潑的，只要對方當真，那么她是怎么都洗不清了。

蘇姨娘知道大夫人在等自己給個交代，心思一轉，說道，“大小姐的婚事在即，這是府中最重要的事情，實不該再牽扯出其他，尤其兩個孩子不懂事如此相互謾罵，若是讓外人聽到了，豈非都要來質疑除家女兒的閨譽，畢竟除家上下本為一體……”

聞言，除夫人冷冷地笑了一聲，輕輕推開了懷中的小女兒，眼中的光芒瞬間變得冷厲，“你這可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