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天誠組了飯局替江臨愷接風洗塵，宋歌本想借口自己還有事開溜，誰知方洛一個淡淡的眼風掃過來，周遭的空氣就跟結了三尺厚的寒冰似的。

宋歌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乖乖閉了嘴。

滿桌子的珍饈美酒，宋歌卻有些食之無味，她歪頭看著明晃晃的紅酒杯，聽這群男人講些葷素不忌的段子，相互揶揄或是吹捧，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

方洛贏了球似乎心情不錯，三不五時的替宋歌布菜，偶爾夾到宋歌不愛吃的，她也只能皺著眉乖乖吃下肚去。

在這個飯局上，方洛自然是坐在上座，左手邊是宋歌，再兩邊分別是江臨愷和顧天誠，往下是另外幾個一看便知是紈绔公子哥的男人，顧天誠帶的那位長腿美女則坐在最末席。

宋歌雖然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但還知道些座次的講究。

入席的時候，方洛卻直接拉了宋歌的手往上座那邊走，顧天誠和江臨愷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

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敲了包廂的門，然后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油光锃亮的腦袋。

光頭滿臉堆笑的走進來，手里還端著酒杯。

“洛少，顧少，聽說你們在這兒，我過來打個招呼。”

顧天誠倒是好脾氣的站起來和光頭碰杯，方洛一手輕輕敲著桌面，一手閑適的搭在宋歌的椅背上，不動聲色。

宋歌一見著光頭就覺得腦子里一炸，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永夜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她還記憶猶新，光頭令人嫌惡的嘴臉和滿嘴的臭氣讓她現在想起都有些作嘔。

光頭顯然也看見了宋歌，他微微一怔，沖她點了點頭算打過了招呼，走到方洛跟前殷勤的說：“洛少，打擾了。上次那個鋼圈廠拆遷的項目可真要謝謝你。”

方洛拿起桌上的酒杯和光頭的杯子碰了碰，卻并未站起來。

他說：“今天是為朋友洗塵，不談公事。”

光頭立刻心領神會，又寒暄了幾句之后退出了包間。

方洛瞥見宋歌臉色有些發白，伸手握了握宋歌的手，不禁皺眉道：“手怎么這么冷？”

宋歌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口紅酒，笑著說沒事。

方洛卻對顧天誠說：“讓服務員把空調開高一點。”

顧天誠曖昧的眼神在方洛和宋歌之間轉了一圈，笑著伸手招來服務員。

包廂里空調溫度原本夜沒開多低，現在又調高了好幾度，一群人喝了酒身上發熱，全都滿臉通紅，不停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方洛渾然不覺，將一只剝好了的蝦放進宋歌碗里。

吃過飯已經將近九點了，顧天誠酒勁正濃，嚷嚷著要繼續玩，江臨愷估計時差還沒倒過來，揉著額頭說撐不住得回家睡覺。

顧天誠上前勾住方洛的肩膀：“小愷子不懂事，阿洛你不會也這么不給兄弟面子吧？”

方洛摟緊了懷里的宋歌，“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別耽誤我們。”

顧天誠沒想到一直不喜歡把情事放在嘴上說的方洛今天竟然會這么直白，笑著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溫香玉軟在懷，你去了八成也沒心思玩。”

他沖長腿美女招了招手，那女人乖順的過去抱住顧天誠，“顧少，今晚有我還要他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