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一下子破碎了馬車內緊張的氣氛，外頭的小廝感覺到氣氛微緩，長舒坦了口氣，隨即心再是一提，怕主子惱怒。

“是該好好疼。”

話音里帶著些捉摸不透的味道，凌曄幽深的譚眸中稍現異色，卻終是闔了眼，帳外未再察覺殺戮之氣。

柳拾畫瞇了眸子，唇角斐然，“九千歲真是個愛開玩笑的主兒。”

“玩笑？”

他掀目瞥來，隨即輕挑眉梢，吃吃笑了起來，笑的柳拾畫莫名覺得嗖嗖一陣寒風吹過，“既然拾畫姑娘覺得你應是本督放在心尖兒上疼的人，又心懷感激，倒不如以身相許？”

眼前華鍛紛飛遮目，那坐于榻上的男人突然欺身而上，柳拾畫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驟然放大與她貼的僅一紙之隔的驚華眉眼，悄悄咽了口口水。

這么一張人神共憤的臉，竟然給了太監？果然上帝是公平的。

可是……好可惜……

又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她看著面前俊容，吶吶道：“九千歲，如此不妥。”

“不妥？”

鳳目中好像漾起無邊的波紋，他挑起身下少女的下巴，殷紅的薄唇隱約浮現一抹魅色，“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還有用問嗎？因為你不能人道啊！

一個有軟件沒有硬件的男……人。

那就是擺設。

柳拾畫挑眉，立刻清醒過來，目光對上那深不見底的狹長眸子，她嫣然一笑，“臣女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能如此許配給九千歲？就算是臣女同意，在人看來也是荒謬之言。”

笑笑笑，凌曄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吧，腦子有點問題。

“荒謬？”

眸中劃過森森戲謔，凌曄輕呵，突然愈加靠近身下的少女，柳拾畫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粉腮。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耳畔，惹的人心都有點發癢：“拾畫姑娘是覺著，本督娶的夫人就應該是那種不清、不白、不知廉恥的婦道人家？”

呸呸呸！

“哪里的話，大人生的天神之姿，拾畫無鹽，豈是配的上您的女子。”

柳拾畫笑的滴水不漏，反欺身去勾凌曄優美的脖頸，下巴抵在他的勁間呢喃：“九千歲應該娶那種傾國傾城或者身份華貴的女人，比如，公主？”

要她說，打死也不能嫁給太監，不然她保留的從現代到古代的貞操就可以立貞節牌坊了。

她撩了那么多漢子，自制力好的很，就想著撩個順眼的獻身抵死纏綿，怎么能沒碰著對眼的就嫁給太監了呢？

不可，不可。

“公主？”好一招禍水東引。

“公主確實一直對本督念念不忘。”

耳畔的聲音清冷華貴，柳拾畫感覺到有手輕輕的繞起她的發絲，她埋在他的頸間，咯咯笑了起來，“恭喜九千歲，賀喜九千歲，您好大的福氣。”

眸色悠長，淡漠的眉眼看不出起伏，口吻卻是綣綣的微涼，“夫人這個位子，本督只想給你留。”

這樣的女人，放在身邊比放在暗處要容易的多。

給她留？這刻薄的男人，不就是兩件衣服么？真惦記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