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屋里，桌上的青銅香爐飄出來的煙霧仿佛都被嚇得扭曲了，慌亂地四處逃散。

“不知廉恥的下賤東西！”

傾墨蘭也想逃，但她的雙臂被人緊緊地扣住，腦袋也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好像隨時準備接受砍頭的犯人。

耳朵里一片“嗡嗡”的聲音在作響，吵得她頭昏腦脹，不知所云。

“給我拖出去打，打到她承認為止！”

“是，夫人。”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被綁了起來，接著一盆冰涼的水嘩啦地潑在了她身上，冰冷刺骨，疼痛在全身蔓延，仿佛接受凌遲之刑，皮開肉綻。

她哆嗦著睜開眼睛，視線有點模糊，不過她還是看清楚了。

左右兩邊站著的分別是她那威嚴尊貴的母親身邊的兩大助力，月媽媽和晴媽媽。

她有點兒蒙圈，隨著視線越來越清楚，她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這不是……

“啪！”

牛皮鞭子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深紅的血印，像是嵌在皮膚上的紅蛇，猙獰醒目。

“嘶……”傾墨蘭疼地忍不住地叫出了聲。

在下一鞭子落下來之前，她喊了一句，“母親……”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她都快覺得自己啞了。

“大小姐！”

那一鞭子還是落了下來，月媽媽的胳膊被人撞了一下，那本該落在傾墨蘭身子上的鞭子歪了歪，落在了她的脖子和肩膀上，差一點就打在了臉上。

月媽媽的手也是抖了抖，雖然這二小姐不成器，可這張臉用來找個好親家還是行的。

“大小姐，您沒事兒吧？”杜鵑扶著傾墨婉的手，一臉擔心。

剛剛她的胳膊被人撞了一下，鞭子也就打歪了，月媽媽看著傾墨婉：“大小姐，您怎么了？”

傾墨婉搖搖頭，“沒事，剛剛腳抽筋了，沒傷到月媽媽吧？”

“老奴沒事，大小姐沒事就好。”吩咐杜鵑，“還不快扶大小姐進去歇著？去請個大夫來給大小姐看看！”

“是。”

月媽媽將鞭子遞給晴媽媽，親自扶了傾墨婉進去，“大小姐，奴婢就說您心善。二小姐偷了東西，夫人罰她本就是應該的，您說您跟出來做什么？不是臟了您的眼睛嗎？”

“我怕二妹她……”傾墨婉轉著眼睛去看后面被綁著的傾墨蘭，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奄奄一息，好像隨時都會死去，她高挑的眼角掠過一絲淺笑。

“二小姐一身賤骨頭，不會有事的。”

傾墨婉眨了眨眼，“剛剛二妹是不是說話了？”

月媽媽看向晴媽媽，晴媽媽握著鞭子出去，又是一鞭子落在傾墨蘭的身上。

昏過去的傾墨蘭再次醒了過來，感覺身體里就像火在燒一樣，而外面則裹著一層寒冰，冰火交加。她喘了口氣，艱難地說：“晴媽……媽媽，我認錯。”嫣紅的血液從她嘴角流了出來。

“嗯？”晴媽媽一愣，轉了下眼睛，示意旁邊的丫頭，“二小姐，你剛剛說什么，奴婢耳朵不太好使，沒聽見，你再說一遍？”又是嘩啦一聲，一盆冰涼透骨的水澆在了傾墨蘭身上，冷的她不停地打著哆嗦。

“我認錯……我承認東西是我……我偷的。”

晴媽媽一聲輕笑，“二小姐，你要是早承認了，不就用不著受這份罪了嗎？”

“把二小姐放下來。”將鞭子遞給一旁的丫頭，她則進去屋里稟告了夫人。

“夫人，二小姐她認錯了。”